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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Even I appreciate a fairy tale ending."

〔关周〕短发

就是OOOOOOCCCCCCC且有明显bug

标题梁咏琪《短发》

“长长短短 短短长长 一寸 一寸 在挣扎”

周巡比现在年轻许多时,头发也比现在长很多。一到天热起来,或者他觉得那堆头发费事时,他就随便找女同事借个发绳,或者自己拿个绑塑料袋的塑料圈将它扎起来。关宏峰第一次看到时,说他脑袋后面的那一小束黑发挺别具一格。从此周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断了剪发的念头,高亚楠为此买了一袋最朴素的黑色头绳,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。

周巡在那之后第一次剪短头发是在一次抓捕行动后,他直到很后来的日子都对二十来岁时出的那次任务记忆犹新。无外乎是一向走在最前面的他在那次任务中被人挡在了后面,炸弹被引爆时关宏峰冲到前面死死护着他,周巡愣了一下,还没来得及推开对方就看到面前有火焰燃烧起来。一切结束后他喊对方的名字喊破了音,觉得惧怕以至于被前来支援的同事扶起时腿都打颤站不稳。那是头一次,是头一次他和关宏峰出任务,最后被担架抬上救护车的不是他。包扎好伤口后,周巡没理会任何一个和他一样焦躁、却又明白他身为关宏峰一直以来身边的人的无法表达的难过的同事,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低着头转了半天。他在不可控制地颤抖。直到看到知道消息后匆忙赶来的关宏宇目视他的凌厉的眼光时,周巡才压制了心情,扯着嗓子说了句对不起,那句如果手术结束,希望能关宏宇给他打个电话充满恳求意味。从对方的表情中他看出来自己得离开。十月中旬的晚上九点多,风已经很冷,把从医院门口出来的他吹了个明白。

他没回单位,在街上转了转,想买瓶酒时想起关宏峰,愣了愣,放下了。走一段崎岖不平的路,鞋底太薄,覆盖上没怎么被打磨过依然尖锐的石子,他感知到疼。周巡坐在街边时,只剩依稀的路人和偶尔通过的车辆告诉他这黑夜没那么空荡,他四下看了看,突然觉得手边没酒很不习惯,然后他又想起关宏峰来。他一直想着他。他认为自己失了职责,是他应该挡在关宏峰前面而不是倒过来。他觉得这件事是他应该保护的人反过来保护了他。他想知道为什么。

其实原因不复杂,关宏峰第二天就把这个答案告诉了他,在他看到周巡把头发剪了,因为对方的新形象惊了一下之后,他说周巡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,那么一炸命肯定没了。他还说他欣赏周巡敢于牺牲勇气,但他不能看着对方当着他面因为这种原因丧命。

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巡死,这是关宏峰一直放在心里但秘而不宣的信条。终于有一天周巡看破这心思,也猜测出他的所有心思,而他也绕口令一般明白了对方的那些心思。他们几乎是顺水推舟地走到了一起,或者说很多事二人都已经在漫长的相处中明白,只差最后的确认——关宏峰的告白是认真并且深情的,周巡的回应也是热情并且真诚的。那天晚上是这个世界的所有夜晚中最普通的一个晚上,星星像往日那样稀稀疏疏挂在天上,然而关宏峰印象中那天的月光不似平常地好,星星似乎也多了几颗,更明亮一些,所有的温柔都倒映在周巡的眼睛里,而所有的温柔也都不如他的眼睛。他们接吻接得很轻,小心试探后才敢碰触对方的柔软,心里,他们都明白这是爱情。

周巡终于又试着把头发留长,虽然那袋黑色头绳他之前用一个丢一个,最后就剩下俩还在袋子里呆着。而那两个他最终也没用上,因为关宏峰要走了。他有时会看着那个袋子出神,他想还好是两个,两个好啊,还能做个伴,比他和关宏峰都好,全在他是一个人了,关宏峰也是。他都没来得及问关宏峰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,对方也许刻意打了个时间差,辞职的那天下午周巡刚好不在。他回到单位时属于关宏峰的一切都被对方完完全全带走,他什么都没留给他。

高亚楠曾经说人一旦把长发剪短,不是失恋就是受到重大人生挫折。周巡想如果彻底换个造型,可能就是两项相加。所以他不光剪短,他后来笑着对赵馨诚说,“我他妈还烫了呢”。那时他联系不上关宏峰,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评价,是一句别具一格还是惊讶。他偶尔又会喝酒,白的啤的掺着,能不能醉随机,喝多就当中奖,猛吐,这样他就想不起梦来,梦里关宏峰总还是与他一起的。

案子还是得查,关宏峰的下落也得查,一来二去,头疼。一看这人定位换到平壤,他扭头和汪苗说看见没你关队长真他妈别具一格。再到后来他意识到自己这话说早了,无外乎是关宏峰后来做的事才更称得上那四个字。他早就有怀疑,他只是在真正确定前不敢说出来。他觉得自己和关宏峰之间还有点东西,他怕自己一冲动,害的他和对方连那点东西也没了。虽然他也不悦恼怒,生气愤慨,或者说他很难释怀。他一直很难释怀。

所以周巡在关宏峰后来去找他的那次,拒绝了这个站在他面前,他一直感激、爱慕、敬仰,表情里有抱歉、诚恳、爱意的,他那么长时间的爱人。关宏峰像是猜到这个结局一般,不再多说不再纠缠,给他一个好像坦然接受二人从此各奔西东相忘江湖结局的背影。周巡咬了咬牙。

他克制住自己不去联系关宏峰,尤其不在对方离开警队去往大学后。他有时路过关宏峰新的工作单位,他会在门口停一会儿,但他从没有看到过他。他喝多了,问赵馨诚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,朋友拿过他的酒瓶放到一边,说原因很俗,因为你还爱他。

“你喜欢这种牵挂吗?”赵馨诚陪着他也喝了不少,打了个嗝,“你要不喜欢,你就去找他。”

周巡没答话,只是坐在地上,耸了耸肩。他仿佛看到窗外有雪花飘落,他想怎么又冬天了,他和关宏峰的每一个重要节点似乎都和这个季节有关。

可能也就是因为那会儿是冬天,他才去问高亚楠,高亚楠才去问了关宏宇,关宏宇才假装不经意地关心关宏峰的工作,最终帮周巡打听到对方工作的详细地方。周巡去的时候是有点紧张的,他溜进学校,在教学楼楼下的一条偏僻,足够人迹罕至的小径中走了两圈,当时不止一种心情在他脑子里打架,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彻彻底底地离开,就像关宏峰当时那样。

可关宏峰来了,他一看见对方朝他走来,就完全断了那个念头。他想做很多事,想说很多话,但结果是只会呆在原地,也不知道是进是退,嘴唇动了动,却说不出什么来。但他知道关宏峰看懂了,关宏峰似乎能看懂他的一切情绪。于是他任由关宏峰把他拉近,他把头埋在他的围巾里,闻到那股他熟悉的轻淡的果木香气,他不自觉地贴近他。“别走了。”周巡说,语气有点闷。

关宏峰抱住他,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,他说,好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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